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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荷花般的初恋

第六章 荷花般的初恋

我也忘记是什么时候睡的了。

所幸的是,这是一个难得的周末,所以并没有耽误到多少事。

昨天的我也许是兴致勃勃的,但今天必须打消意犹未尽的念头,去好好调理一下思绪了。

结果是好的,这很让人内心澎湃。

但我尽力的不会去想,因为我了解自己,是会轻浮到飘飘然的。

越是难能可贵的东西,越要保持平常心去对待,这样才不会转瞬即逝。

我会很期待,在课程完成后的午后时光,依旧能够在那个熟悉的地方看到她的身影。

微弱与安分的喘息,宁静与恬淡的氛围。

不会有任何人自言自语,因为他们都沉浸在自我的世界。

我已经完全按耐不住了,时不时的瞥视后面的钟表。

秒针从未如此缓慢过,相同的一天,已经闲的枯燥而乏味了。

导师的课程,是完全没有听进去。

我内心是无法平静的,尽管我明白这样无济于事,但另一个自我依旧不断的让我体会到愉悦的心境。

如此矛盾的感情,已经完全表现在脸上了。

面对夏怡的时候,我应该说些什么呢?

我的思绪完全停留于此。

空气的燥热让我紊乱,此时才意识到,已经缓缓步入夏初了。

这是我最爱的季节,因为它总会带给我无数美好的回忆。

结课的钟声响起,作为絮叨的班主任总会教导几句才会离开。

有的人干脆就直接收拾东西,回家去了,因为今天是难得的周五。

而对于我们艺术系来说,这并不代表一周劳累的结束,因为即使在周六的上午,我们也是不得不来的,这种时候往往是重要的讲师亲自授课,但凡是聪明一点的人,都明白一上午的课程要比一周的半自习要有用多了。

我慌张的赶去被藤蔓缠绕的隔壁栋楼那熟悉的地方,喘得像一个多么失态的人一样,打开室门。

三三两两的已经到来的学生,并没有因为我的突然开门而惊讶。

在那窗台的角落,空荡荡的,什么也没有。

我的心被凉意侵蚀着,感觉泪水都快要涌出来了,真是懦弱。

……没有来吗?也许是我过于期待了。

『飒君。』

衣襟的一角被轻轻触碰,那是我最期待的少女。

她怀抱着略显诸多的各种工具,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的样子。

『啊,抱歉,要我帮你拿吗?』

很显然,我不知在门口呆滞多久了。慌忙的让开位置,并且帮她拿了一些东西。

与之前不同的是,有几个女生很开心的放下手中的画笔围了过来。

『夏怡,欢迎回来~』

很快就没有我的余地了,她拥有的人气是货真价实的呢。

画室的气氛变得放松起来,似乎每个人都想休息一下聊天了。

她在那边整理好物品,就和几个平时要好的朋友聊了起来。

我当然不会不识相,尽管我有很多话想要说。

但是重复别人的言语的话,只会是乏味的吧。

安静的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,今天创作一副怎样的作品更好呢?

我试图去以别的方式来填补内心的空洞。

人心如深渊,唯有不断的充实起来,才能够感受到真实的成就感。

不然无非是如履薄冰,永远得不到仅剩的那一点完美。

要怎样去充实自我呢?这点很多人都不会知道。

一个人所适合的方式,是要去亲身体会的。

我试着去聚精会神,但终究是做不到的。

对于我来说,一心二用,有时候往往结果会比刻意的强调来的更好,这或许就是惯性的结果,身体记住熟练的动作,如果去刻意强调走路的方式,反而会感到别扭,形成一种阻力。

但这无疑是日积月累的笨方法,是要付出很多时间去代价来完成的。而生活里往往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浪费。

……对。

我所挚爱的,不就在我眼前吗?

也许感情就是这么回事儿。

总觉得离自己很遥远,总是给自己树立一堵无形的墙来隔阂与他人的内心深处。

遇到倾泻的内心言语总会变得反感与愤怒。

因为不想了解别人的苦衷,不想因此而收到抑郁的波及。

我非常讨厌看到别人的哭泣,也许孩童的简单点。

那种无力,无奈,与悲伤的感觉,只会传递给其他人。

『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。』

所以不要显得那么懦弱,给我努力一点啊。

我会这么考虑,然后对于那些无动于衷的人,会显得非常愤怒。

但这样的感觉,此时此刻感受到的。

是完全不同于那种侵蚀内心的焦虑感觉。

仅仅存在在身边,就会让内心感到如此温暖,总被人误解成冷冰冰的我,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吗。

作为一个大活人,真是感觉到丢人啊……

但是,这细腻的感情,却是前所未有的。

我的画笔不知觉悄然动起来。

告别乏味的静物,也不会是自己所擅长的水果构图。

我心里很清楚我要做什么。

对,那会是一副淡淡的素描作品。

没有上色,因为还不该充实。但清晰的黑白分明,已经足够表现出魅力所在了。

我非常担心别人会窥探我的内心灵感,所以特意挪动到角落。

属于我自己的私人领域,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的,自我灵魂的时间。

我太需要这样的感觉与机遇来展现我内心所向往的了,这在之前,是多么难能可贵。

『只是为了加分。』

我想我再也说不出这样的话。

因为重要的,已经不是这些。

而是把心灵最美的感觉,瞳孔所映射的挚爱的瞬间,保留下来。

这是我所理解的艺术。是任何智能产品都无法收录的感觉。

我试图窥探着那边,却又很小心翼翼的。

真是非常担心被发现意图呢。

对,这只是属于我自己的瞬间。

只有灵魂深处的自我才能够理解。

沉浸在自我世界中,完全的忽视了身边的存在。

『喔……』

身边的一声惊讶,打破了忘我的宁静。

我惊讶到,连手中的画笔都掉落下来了。

『很难见到飒有人物的作品呢。』

背后清楚的可以明确是月凛的声音。

『刚才看你鬼鬼祟祟的盯着这边……该不会是……』

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!

『你在说什么呢!』

我马上堵住她的嘴,很熟练的拿起画布遮盖住自己那令人羞愧的作品。

尽管只是轮廓的阶段,细节还没有深入,但很明显的看出,那是谁的影子。

『呜啊,差点要死了。』

她反手挣脱掉。

『干嘛这么亢奋啊?所以说青春期真是害人。』

『就你话多。』

我不屑于理会,更多的是兴致被打断的懊悔吧。

『出去了。』

她本来就不属于这里,我试图绕开话题。

『等等……别推我,我找夏怡是有事的。』

她很快的转身走过去,而我只能在一边忐忑的看着。

此时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,那就是我不敢再靠近夏怡。

不知道是什么让我如此胆小。

越是珍贵的,我越难以安心,经验告诉我的往往皆是如此。

这样的羸弱,让我止步不前。

但这不该成为我表现在脸上的理由。

我处在一边,试图不再去介意琐碎的事。

但那边,很快的传来惊异的声音。

『音乐系比赛的邀请函,寄到导师那里了。』

相隔甚远,也能清楚的看到那精美的信封,那是一年一次的全国性竞选比赛,而除了去年之外,是夏怡一直都有参与的,同时给学校带来了诸多荣誉,可以说是校方最重视的活动之一。

『导师说让你去办公室一趟。』

月凛确实把信封交给夏怡了,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人代送,月凛是深得导师信赖的程度。

『就我个人来讲,确实是希望能和小怡一起参与组合比赛,个人的实在枯燥。』

想必是前段时间久违的参与,让区域举办方认为是夏怡决定重新弹奏起天籁之音了,这样的的全国性种子选手,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好的宣传版。

但,很明显的,她所表现出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抗拒的表情。

尽管她最终还是很客气的跟着月凛离开了。

不巧的是,明唯兴奋的赶过来,完美的错开了夏怡的时间。

她所表现出的,是很滑稽的由兴奋秒变冷冰的

极点,那真是难以忘怀的。

果不其然,她笔直的朝向她唯一认识的人走来。

啊,好麻烦,好想无视掉,我巴不得这样做。

『喂,你看到夏怡姐姐了吗。』

短短的一句话,『你』和『夏怡姐姐』完全是两种口气啊喂。

『夏怡的话,刚才去音乐系导师办公室了吧。』

『什么?!我才刚从那边过来。』

她很果断的走了,一句话也没有多留下。

看着画布遮掩的一角,这种无能为力的事,还是忘却了好。

现在,有充分的时间,去完成属于我的作品了。

即使主角不在,依旧能够从臆想渐渐清晰那精致的轮廓。

我已经有多久没有赞美过她了呢?也许惊异只是初见的一瞬间吧。

自嘲着自己,扯下画布,这是最忌惮的动作,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。

我想最精美的地方,必便是那澄澈的眼睛。不同于月凛那永远绽放光亮的双瞳,那是一种高洁的美。

也许只有亲身体会过身边有这样的人,才会有如此倾慕的感觉吧。

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。

在这昼长的初夏,这已经是挺晚的时间了。

学生们三三两两的陆续离开了,讨论着去哪里唱卡拉OK的事。

在这样的周五,是最适合结束本周最终的活动,而只有半天课程的翌日,话题则会变成下午去哪里逛街游玩了。

即使是这样,夏怡那刚开始准备的作品依旧冷落在哪里,不见她的身影。

作为同组的伙伴,我很客气的帮她整理收尾,画板和工具放在她经常放的地方。

而我的作品,虽然大部分已经完成,但面部特写依旧不肯落笔。也许是因为忐忑,完成后那羞愧的心,和不足够自信的缘故吧。

我将它遮盖上,小心翼翼的挪动到墙角一边,并且放置了一个反向的椅子,在这里,这说明是拒绝别人触碰的作品,不知是哪个导师的规则,现在已经在画室流行很久了。

即使要离开的时候,依旧看到远处音乐系教室的灯光仍然亮着,在这夜色已然半幕的时分,今天是特别的辛苦啊。

今天,也许是久违的一个人回家。即使在前几天夏怡不在的时候,也是和月凛一起的,这种久违的感觉,似乎是习惯的回归,但多少还是会有失落。

依旧是夜空繁星,走向坡下的时候,那星空渐渐消失于斑斓的霓虹灯深处。

在诸多灯光闪烁的住所里,唯一黯淡的,便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家。

虽然能够理解父母工作的恣睢,但果然这样的话只是在勉励罢了,如果有机会选择,谁也不会希望是这样的结果。

彼此都会表现得很随意并且大大咧咧的,从不会去触碰真正该提的事,即使再忙碌,也会表现得轻松的样子,即使半年的工作拖延到两年,也未曾有人提问过为什么。

爷爷奶奶这样的人,只存在于儿时的脑海里,到现在依旧记得,爷爷去世后,奶奶整天坐在那里,望着窗外的天空,发呆着,那双眼睛,不知能够看到什么。

而我所拥有的家人的记忆,也仅仅如此了。

全身疲惫,总感觉躺下就会睡着的样子。

我呢,总会在一个人的时候,想些莫名其妙的事。

当睡意袭来,双眼惺忪的时候,门铃不合时宜的响了,在这样的的晚上,那只有可能是一个人了。

『飒,把小怡的行李拿来。』

眼前的,是结伴回来的月凛与夏怡,她提着自己的东西,显然是回过画室的样子。

对,夏怡的行李在我这里已经放了快半个月的时间了,这几天一直忙碌,忽视了这一点。

『小怡今晚要跟我一起住喔,对了飒,晚饭一起来吃吗?』

月凛很熟练的问候,基本每次我都最终会选择去蹭饭的,此时才意识到,回来的路上根本没有解决晚饭啊。

夏怡很娴熟的接过行李箱,一起去隔壁不远处月凛的家里。

『果然住男孩子家肯定是奇怪的,不介意的话,小怡这段时间可以一直住下喔,每天走那么远的路回家会很辛苦的吧,特别是再过不久就要参与竞赛了呢。』

月凛很明显的像是吃了蜜一样开心,从她那乐呵呵的表现就能明白,夏怡答应参与今年的音乐系比赛了。

果然还是音乐更适合她,从那次友情出演就看出来了,专注音乐的夏怡,才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她,也许绘画对于她来说,只是昙花一现与奇思妙想吧,确实在这一段时间,尽管很努力,也并没有达到受人期待的水平。

尽管没有人提起过,但是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,这是一个错误的选择,至少现在看来是。

我明白我的失落,因为我不像她们一样,能够游刃有余于各种艺术系之间,没有天分,所以选择从零开始,是最糟糕的办法,摒弃自己所积累起来的东西,这对于我来说,是做不到的。

也许我会非常羡慕拥有许多选择并且都能做的很好的人,但我依旧不会改变自己努力的信念。

也许笨鸟就该先飞,我所拥有的一切,在我看来都是如此脆弱,也许一刹那,就会分崩离析。

我没有盲目的信心,只会对百分百能够做到的事,才显得多么娴熟,这样的性格,是和眼前的她们所不同的。

但我明白,应该说连保守派的我也能理解,最适合夏怡的是什么,也许注定的,和她的组合要结束了。

尽管她所拥有的天赋是优秀的,但是对于天才来说,从零开始依旧会有许多风险,也许一辈子都难以再达到现在的高度。

就如同一个游泳健将一样,体质也许是他转变田径的一种优势,但在众多对手面前,也许并不会像前者那样突出了。

我总是会做好心里准备,当然此时也在这样做。这样的习惯,恰恰是弥补适应能力差

不善于改变的唯一办法。

那是一种自我矛盾到让人窒息的冷静,同时亦是我不愿意接受的。

『那真是挺不错呢。』

伯母听说了前因后果,很热心的在餐桌上欢迎着夏怡。

饭桌上的家庭交流,这是我所没有拥有的,夏怡似乎也是如此,她表现的有些拘束,尽管看惯了这种态度,就如同她在继母面前一样。

…………

夏怡今天依旧没有来画室。

在这样的周六,这是很少见的,特别今天上午是导师的课程。

所有的教程过目而忘,我很清楚在那边的音乐室,她们在着手比赛而练习着。

果然,是没有机会在接触了么。

维持着内心的平静,但一种难过油然而生。

我也许应该重回正轨,继续实践自己的蓝图了。

掌控好各项分数,完美的考上理想的大学,这就是我应该做的。

不会是盲目的目标,也不会是异想天开,最优秀的自己能做到多少,我心知肚明。

所以定位切合实际,目标能够达到,便会有行动的动力与价值。

不会做不可能的事,所有的目标都在清晰可见的百步之内,走完这一段,才会有下一段,这样的循序渐进。

所以,如果一个人问我将来想干什么,我只会告诉他说那是以后要考虑的事。

人无远虑必有近忧,但有时过分的远虑只会成为一种阻力,当你明白要下雨,可是眼前的你却没有任何工具来遮雨的时候,便注定的是要成为落汤鸡的。

而此时『远虑』所做的选择,也许是驻足原地寻找不存在的解决办法,而不再前行了。

所以,有些时候,坦然的面对自己即将面对的,首先行动起来,做好自己『短视』的第一步就行了。

第一个目标是继续走百米,完成第一个目标也许会发现远处可以避雨凉亭也说不定。

但如果必须深思熟虑,寻得后者的解决办法,而忽视了所谓的『短视』打好的一步一步基础,那『远虑』反而会成为阻力了。

谁都不是天才,也不会知道未来会有什么变动,说是主动权,但人终究是处在各种被动的环境里,去随机应变,而不是所谓的固执的『远见』,去妨碍自己踏出的第一步。

好吧,我又开始莫名其妙了。

一个致命的缺点,便是绘画时的走神。明明手指还在画板上熟练的运作着,思维却停留在别的地方,而我,必须要理清思绪,否则只会陷入循环的思索之中。

我不得不停止思考,重新明确现阶段的目标。

思绪是无边无际的,但方法却是有限而需要经验的,所以无谓的思索,只如同『思而不学则殆』一样。

很多人能够理解孔子『学而不思则罔』的含义,却不明白后半句的意义。这个千年前的智者,面对这样的问题,也仅仅只能解释成有害罢了。

所以更重要的,是能够在探索的路上丰富阅历了解新的知识,而不是停留原地等待机会。

说了这么多,也许仅仅是为了逃避现状罢了。

强迫着自己去为所到来的改变寻得一份借口,以此为理由来选择接受。到最后总是会去心安理得的认为『不得不这样呢,那只好接受了』。

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感慨,随之而来的就要立刻去面对新的改变。这样才不会落后,以至于陷入被淘汰的窘境。

聪明的人总是不触碰这样的底线,所以他们显得很乐观,当然,实际做的也很好。不会出现糟糕的结果,所以自然就少了非议。

拿起美工刀削尖画笔,开始着手细节之处。

虽然导师说过,基本的素描没有必要把线条细腻到跟自动铅笔一样,那样往往会失去美观感,阴影处理的如同涂抹一般,而不再是干净利落的线条交叉之美。

但对于自己所挚爱的作品,我还是希望能够处理得刚完美,这就不得不时时保持线条的均匀,而不出现粗细不均的难堪。

所以,我那重复多次频繁的削铅笔动作,引起了导师的注意,他开始站立起来巡视,很明显,是朝着我这边走来的。

课业主题是静物,可我却在继续着昨天的作品,这显然是要被骂的。

我做好心理暗示,接受了现实。

『功底不错,不过不要忽视了日常的磨炼,不要觉得学过了基础就可以忽视掉了。』

的确,今天的作品主题的确是有点小儿科了。

他显然不知道作品里的模特是谁,拿过铅笔在阴影处加深了几笔。

『阴影处理该鲜明就要鲜明一点,这样才能突出作品的质感,不要整副画面都是灰色的。』

很显然,加深处理阴影,整个作品更加鲜明了。这要比之前灰白色而不够突出的作品,好看的多了。

『长铅笔用于构图,短铅笔用于着重细节与阴影处理,手的力道要加重一些,当然,也不要一味的黑色,要缓慢过度,接近物体轮廓处加深,突出一些。』

课堂上都有讲过的知识,果然只有亲身体会才有感触。

停下手中的进程,开始践行允诺了导师的作品,每个人当天的课业都是要上交的,然后会在下个周六课程开始前审批并且指导。

而我自己的作品,则需要不慌不慢的,慢慢的细致的完成,这是我所钟爱的感觉。

属于我自己的乐趣,我更愿意把它隐藏起来,表现给自己看,而不需要去过多的解释。

由于比赛将近的缘故,音乐系周六的下午依旧要练习,所以在这忙碌完的中午时分,也许是遇见夏怡最合适的时间了。

从昨晚开始,已经有16个小时没有见到她了,如果从离开画室那时候开始,接近20小时。

这对于习惯了身边有她的感觉的我,总是会感觉很矛盾。本该在这样的上午,我们商讨着更多的事,而不是像现在一样,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。

也许夏怡不合时宜的出现,才让我自己发现,这么久以来我是有多么的孤单。朋友都有,但是说不到心里去,只是停留表面,过几年也许就各奔东西成为路人不再联系。每个人都很拘谨,不会去惹到谁,但如果惹到了就变成相互讨厌的立场。

而我所怀念的,是童年的玩伴,也许仅仅是玩伴,却能接受你的任性,吵架终究能够和好,帮忙不需要去介意回报,虽然不足以去掏心掏肺,但至少能够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像自己,而不是披着华丽的外衣装样子。

无意间游走在通往音乐系的长廊,画室的学生回家是根本不需要走这里的,所以我假装取景的样子,接近她所在的那里。

期待着什么,也许仅仅是普通的问候,聊天,这样的。希望能够见到她,听到她的声音。

希望她能告诉我说。

『安心吧,音乐系比赛结束后还会在一起。』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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